导读:
文化是城镇空间演进的黏合剂。文化治理视角下的城镇空间演进,是地理空间和文化空间两种逻辑下的生产、消费和流通。
文化治理有效推进了从文化刚性到文化弹性、从文化规约到文化自觉的城镇空间重构,破解了传统城镇空间构成中各单元单打独斗、破坏城镇整体规划和宜居、宜业、宜文、宜游难以并行的时空障碍。
城镇化是未来中国经济持续增长和民生福祉提升的必由之路,也是最终形成中国发展模式的重要锻造车间。
随着城镇化建设的不断推进,制度创新日益深化,市场经济日趋成熟,城镇空间结构不断适应市场经济发展方向和市场资源配置方向,逐步演绎出愈加丰富的形态和模式。
但与城镇化相伴的,是不断湮没的城市记忆,不断消解的乡愁和难以均衡的空间正义以,不断突出的文化空间与城镇空间,文化传承与城镇化发展的结构性矛盾。
然而现实中常常被忽略的是,文化作为控制城市空间一种有力手段的作用。
一方面,文化在基于历史保护或地方传统的城市在发展策略中起着重要作用,
另一方面,作为意象与记忆的来源,文化象征着“谁属于”特定的区域,[1]因而也日益成为时间与空间和日常生活之间的枢纽和特殊场域。
文化治理的主体是政府+社会,政府发挥主导作用,社会参与共治。
可见,文化治理通过制度安排,利用和借助文化的功能,可以有效地克服与解决城镇空间演进中的问题。[2]
因此,以文化治理为主线,探索修复空间正义、塑造人本空间和优化时空关系的治理路径迫在眉睫。
1城镇化的空间形塑空间是当代资本存在的重要方式,正是通过不断的、日益全球化的空间生产,资本及其生产方式得以自我生成和延续。[3]
文化是城镇空间演进的黏合剂,文化治理视角下的城镇空间演进,使城镇空间不再是与人无关的永恒不动的空容器,而是由具有观念、情感的社会人所生产和创造的地理空间和文化空间的合集,是“自然—社会双向互动”以及“被改造的自然—社会关系双向互动”构成的动态有机体。
本质:修复空间正义城镇化的本质是实现空间正义。
新型城镇化是不断构建一种符合伦理精神的空间形态与空间关系,逐步建立一种不同社会主体能够相对平等、动态地享有空间权利,相对自由地进行空间生产和空间消费的理想状态的过程。
它以推动空间行动、建构空间正义为目的,主要由文化生产的空间性、文化消费的空间性和文化流通的空间性构成。
空间正义既是社会正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空间问题凸显的现实诉求。
空间正义在形态上表现出空间辩证。城镇空间是形式与活动、静态与动态的统一。
作为相对静止的形式,城镇空间表现土地、建筑等物理结构,以及人们的社会地位、财富状态等。
作为相对动态的活动,城镇空间是人们在一定社会结构下的创造过程,“产生于最广义的社会生活不断发展,有目的计划和政治性控制的‘语境化’和‘空间化’。”[5]
空间正义在本质上产生于集体行动。没有多元的空间性集体行动也就没有空间正义。
因此,文化治理在空间形塑的表达,是集体的正义,是追求城乡文化资源配置效率基础上,最大程度上保护不同群体基本文化权益,提供不同内容和形式的文化服务,记忆日渐式微的文化乡愁的文化修复过程。
核心:重塑空间尺度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新型城镇化是寻求城乡文化认同,实现理想身份,消弭心灵距离的空间尺度重塑过程。
它以一个“集中性”的人类社会形态,重构着全球文化演绎和世界要素推演过程中因人口和经济活动集聚形成的新空间。
重塑空间尺度的演绎过程是以文化关怀驱动城镇化,实现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城镇化的过程。
从这一角度看,城镇空间的重塑需不仅仅是城镇建筑空间的无序扩大,更是城镇居民心灵空间的有序升级的过程。
因此,增强城镇空间公共文化产品的供给,提高城镇空间公共文化服务的能力,构建兼具时代性、创新性和开放性特征的公共文化服务保障体系,是适应“人的城镇化”的基础。
重塑空间尺度的核心价值,是给每一个生活在其中的人建构一种有人生价值的工作与生活方式。
从这一角度看,城镇不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更是一个通过就业和创业实现理想价值的地方。[6]
因此,在城镇化的物理空间层面打造宜居宜业的便捷高效尺度,在城镇化的文化空间层面打造具有人本价值和归属精神的邻里尺度,是实现“人的城镇化”的重点。
关键:优化时空关系城镇化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创造新空间。新型城镇化正是以“时间无限”弥补“空间有限”并改造、重构和创造新空间的过程。
文化治理路径的创新,可以有效地优化时空关系,放大时间的历史价值并削减空间的距离的成本,进而诞生新的时空关系的城镇载体。
优化时空关系要求在城镇化进程中体现时间价值。时间价值的实现过程是在“留住往日的时间”中“再造往日的空间”的过程。
例如,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使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以新文化经济形态恢复和重建时间和空间。
因此,从区域社会发展的角度看,文化遗产“不应是供移植或替换的模块,更不是铁铸石凿、僵硬凝固的古董,而是一个充满永不竭的创造能力,其具有吸收和代谢功能的结构”[7]一旦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相衔接,或融入新型城镇化发展进程,与城市更新相融合,必将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进而引起时空关系的优化和转变。
优化时空关系要求在城镇化进程中消减空间成本。空间成本的节约是在区位比较优势作用下形成的价格低谷。
例如文化产业园区的空间距离在一定程度上为企业节约了地租成本,但其文化形态却往往使其能够成为消弭城乡界限的文化节点。
区位比较优势作用下形成的以园区为圆心的区域中心地,不断吸引着相近或相似产业(企业)的集聚,企业的集聚又带动了城镇配套产业的发展和完善,进而推动了城镇空间由内向外圈层式地扩张,从而加快了城镇化进程,最终在区域内形成相对稳定合理的均衡空间,缓解了中心城区或城市核心区域用地紧张、资源稀缺、成本高昂等现实问题,推动了城镇化的圈层式扩张。
2城镇化进程中的空间矛盾城镇化粗放式、破坏性开发与文化生态多样性的矛盾当前,全球现代化、信息化、城镇化、市场化与分权化的加速,城镇化加速发展并在新经济地理空间上不断形成新的城镇聚落。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快速发展,城镇化率从年的17.9%上升到年的53.7%。
随着城镇化率的迅速提高,一系列问题也随之涌现,粗放式、破坏性的城镇开发与文化生态多样性之间的矛盾也愈加突出。
城镇化粗放式开发导致公共文化服务难以建立广泛的社会认同。
一方面,城镇用地集约程度难以提高,公共文化设施和公共配套服务与城镇空间扩张速度不匹配,教育、医疗、文化、养老等服务设施数量少、标准低;
另一方面,城镇环境脆弱现状面临更大的压力,排水、污水处理、垃圾处理设施和公共绿地建设等远远不适应城镇发展和环境保护的需求,缺乏足够的应对措施。建立完善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关键在于建立一种社会认同,新型城镇化亟待寻找以文化认同为核心的“治理钥匙”。
城镇化破坏性开发导致城市文化记忆难以建立广泛的居民认同。
一方面,旧城改造往往使历史城区、历史街区的整体环境日益恶化,本应成为城镇发展核心文化景观的历史城区、历史文化街区和历史建筑等遗产,难以发挥其文化价值而带动土地增值;
另一方面,新城开发往往忽略文化空间营造,城市功能、城市环境与城市精神、城市文化难以有机地统一起来。延续文脉,承载乡愁的城镇化需要构建以文化生态多样性为核心的城市文化生态系统,以文化治理打造“文化容器”。
城镇化集中式、规模化改造与文化保护复杂性的矛盾传统城镇化以投资和廉价劳动力、土地、环境服务为主要驱动力,部分地区在“经营城镇”的理念下,大肆追求土地增值的收益,城镇的空间布局的单一性、同质化与文化环境脆弱性、复杂性不相适应的问题逐渐突出,许多历史文化名城、历史文化街区等遗产的保护与整治难免套用大规模、集中式的成片棚户区改造模式,对文化基因传承、文化遗产保护均造成了建设性的破坏,城镇化集中式、规模化改造与文化治理的理念和文化保护的初衷不断背离。
在就地城镇化进程中,泯灭文化特色、淡化文化传统、消解文化基因的开发方式十分普遍。一些城市景观结构与所处区域的自然地理特征不协调,“建设性”破坏不断蔓延,城市的自然和文化个性被破坏;一些农村地区大拆大建,简单用城市元素与风格取代传统民居和田园风光,导致乡土特色和民俗文化流失。
在异地城镇化进程中,农村人口外迁加速了传统古村落的消失。伴随着城镇化进程,一些传统民间文化的载体古村落正一步步被逼进狭小的死胡同,部分甚至退出历史舞台。
在濒危的古村落中,它们有的偏居深山不为人知,有的虽已引起中科医院白癜风医院兰州哪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