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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玥的散文两篇

发布时间:2018-9-20 8:00:52   点击数:

宋月玥

女,16岁,万盛经开区作协会员,语文报网站小作家。

入选重庆青少年门户网站——赛乐网十大博客,在《读写舫》《新作文·金牌读写初中生适读》《语文报》专版介绍;并在新民晚报、重庆晚报、都市时报、语文报、《新作文·金牌读写高中生适读》《琴童》《年轻人·魅力校园》《少年博览》《中学生世界》《读写舫》等报刊杂志发表数十余篇习作;曾获全国第十届中小学生创新作文总决赛一等奖、第一届全国中小学生“个性成长”征文一等奖;第二届全国中小学生“个性成长”征文二等奖、“新安读书月·中国好文笔”中学生征文大赛二等奖、万盛经开区年度文学艺术创作三等奖、万盛经开区年度文学艺术创作二等奖。

我所见过的所有生命,从来只是行过,而无所谓完成。

——题记

走出家门的时候,阳光毫无顾忌地扑来。他微微打了个寒颤,扯了扯深黑色呢大衣。活见鬼似的好天气。这样的日子即使没有一场憋闷的雨,至少该有风,有这座城市习以为常的轻霾。

但天蓝得怕人,角落里破落地堆砌着早春的新绿。

张牙舞爪的汽笛碾着他耳朵生痛,油条摊的吆喝油腻腻地追碾着高跟鞋和公文包。习惯性地挺胸、抬头、平视前方,挂着亲民但又倨傲弧度,直到破裂翻翘的地砖片绊了他一个趔趄。刚皱了皱眉,旋即泄了气似的蔫耷下来,忘了,他咧了咧嘴,唇畔一抹苦涩。当风终于刮起来,豆浆的香气混着不知谁家幼孩的哭闹,劈头盖脸地撞上来,他甩了甩头,逃也似地躲到街口。“到万山公墓。”嘈杂被车窗拉得一片模糊。

早春的阳光总是醉醺醺地晃荡着人入睡。他悠悠地闭上眼睛假寐,恍惚中想起一句极熟悉的诗,叫什么“被酒莫惊春睡重”,朦朦胧胧地就想起母亲彼时教他读诗时明丽生动的脸。想到母亲,一声叹息把他从自己的梦境里惊醒。这不合时宜的天气,他近乎恼怒,偏偏就在他老人家走的那天下那么大的雨。他始终耿耿于怀,即使母亲用眸里清亮的光彩换取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即使她走在挚爱一生的早春三月,却没能见到最后一抹阳光的暖意,甚至没有一枝新绿送别。她曾是那样地喜欢着初生的花枝和苍老的枯藤爆出的星星点点的嫩绿鹅黄,还有阡陌间驮着熹微的晨光自南方归来的老燕。

像她那样安详美丽的人真是太少,他由衷地骄傲起来。

车驶近了公墓陵园,重重掩映的松柏已然亭亭如华盖。有些阴郁,他想,要是有一株吐着烟霞的桃树多好,像母亲当年插队时那一山红色里藏着陶元亮、唐伯虎的春色。那个偏僻的小山村,至今连公路也是机耕道的小山村,每到春天,漫山遍野开满了红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金灿灿的油菜花,到处是花香鸟语的温情,还有紫燕翩然飞过的倩影。母亲在世时多次提及那里,也曾悄悄去过几次,还在当年的房东家住过。全家也品尝到母亲带回的老腊肉,散发着柏树枝熏香味道的香肠,如今都已经成为过往的记忆。

临下车,才发觉司机多绕了一半的路。习惯性地想教训几句,好歹忍住了。拾级而上。是太久没来过了?一倏忽,他竟有刹那的晕眩,千百张黑白泛着黄的笑影潮水一般向他涌来,竟有些许惶惑了,他泛出淡淡的歉疚,似乎,真的无法清晰地记起母亲当年安详的模样。刹那的记忆,只看见乡间微凉的月色里,那个噙着微笑的女子,草茎柔韧而泛出绿意的田埂上,那个奔逐着年幼稚童的妇人,斑驳的石墙上悬着的一管温滑的玉屏箫,裂痕的木桌上一纸无言的美丽诗签。他缓缓蹲下,似乎承受着不可辩驳的记忆的鞭笞。

风再度刮起了,松柏的凉意混着遥远的阒寂,席卷了荒芜的记忆,他唐突地奔向一座蔓衍着微苔的墓碑,凝视着熟悉的眼眸,仿佛在找寻一丝久远的慰藉。自从领导的位置退休下来,他找遍了整个城市,却一无所获。

今天,面对母亲的笑影,他似乎找寻到一些什么,眼前一只粉黄的蝴蝶掠过墓群,随着翩跹的轨迹,他迷茫的目光去向数百里之外的小山村,那个母亲经常念及的小山村。

此心安处是吾乡

像一场电影一样,我享受这样的过程。脑海里悲欢起落的面影不断回放,一个个侧身而过的相遇与分离凋落又重新生长。西行回乡的列车上,春日的阳光温柔地萦绕颈项,而久违的绿意依旧单薄而瘦瘠,春日里落寞得有些孤寂。

春寒依旧料峭啊。蓦然有泪,伴我无言归来,那个我称之为故乡的地方。

记忆里的我曾经很虚幻,以为可以用流苏与光华拼凑一个永不褪色的故乡,然后凤凰花开满水湄,有一条清浅美丽的寂静河流,旖旎且缀满芒草的河滩,还有极目处深浅浓淡、墨色如洗的山峦。彼时天空一片云海空濛,而一切刚刚开始,这个人生还没有着色,而我立在沙鸥斜掠的桥头,孤寂又忐忑的等待,等待一场不期而至的渐行渐远,等待识遍凡尘风色终又归来。

当稚拙华年褪去,当凤凰花掩饰不住地凋零,不醍醐而醒,太完美的东西,太假。

开始不会认识我所生活的世界。不得不承认,我生活的地方,没有小桥流水的江南屋檐,亦没有永不褪色的玫瑰,与蓝宝石晶莹点缀的星夜。我生活的地方,宁静而永恒。

终于懂得用心去感知我的世界。窗前扦插的木槿已然芳魂杳杳,外婆种下的芦荟却繁密如迷你森林。一架爬山虎染绿了半面防盗窗,而坐在窗台吃枇杷的我,学会了如母亲一样,隔了叶隙将枇杷籽掷向楼下杂草丛生的花园,“会长枇杷树的。”紫罗兰在一旁偷笑,袅娜的身影在不知名的春光里摇摇曳曳。

雨天,城市变得湿漉漉,撑一伞,细密“滴答”的步子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玻璃橱窗里摆弄模特水晶项链的女子望着窗外的行人安静地笑,关不紧的玻璃门缝里淌出清浅的慢歌,咿咿呀呀地轻唱:“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邻家老爷爷拄着杖回了家,在家门口一把拽住疯得快要淋化了的我,塞进手里一叠老报纸,“以后长大了要去美国念书,我孙女就在美国,晓得不?”太简单的人,太简单的事,像窗外的雨,下着,一直下。

直到,睁开双眼,直到,被阳光射得睁不开眼睛。那些以为是永恒的宁静,碎裂得无处可寻,像深蓝浅蓝的玻璃镜颠倒了一切,像大雨冲刷城市每一个角落。女子安静的笑容不知流离到何处,老爷爷的报纸散落在某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可惜,不重要,只有取代他们的更有价值。

十二岁的时候到主城求学,是的,好很多,记忆仿佛脱了节,断了层,寄居在世界漫天的繁华里。什么时候开始,书店里少了三毛,席慕容和张爱玲的集册。《花火》《最小说》开始多了起来,韩寒与郭敬明在畅销书排行榜上大行其道,女学生们学着小说“45度角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什么时候开始,整条街一夜一夜响彻扩音喇叭放送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青春洋溢的女孩立在店门,穿着超短裙举着自拍杆,用台湾腔招徕顾客。什么时候开始,看见年迈的外公在电脑前眯着眼下围棋不再惊讶,只是会恍惚间怀念,那些坐在他怀里看街头巷尾吆喝着对弈的日子,而无言中撞见的母亲跳下三轮车大喊:“家里的锅要烧穿啦!”什么时候开始,一夜风雨起时,城市的霓虹依旧绚烂如烟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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