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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记者刘兆亮卧底莆田系医院实录肛门

发布时间:2019-7-29 15:46:56   点击数:

说起莆田系,理论君想起一位铁哥们叫刘兆亮,此前曾在重庆时报、都市快报担任首席记者,他的遭遇曾经惊动媒体圈。今天,又与他说起此事,他无限感慨,“痛定思痛,腚还犹痛”。

在此,理论君获得刘兆亮授权发布这篇文章,一起来看医院到底遭遇了什么……

1前天早晨8点多,没吃多少饭。怕自己脏,专门洗了热水澡,清清爽爽,屁股不疼也不痒(以前久坐,偶尔会痒)。医院人不多,服务也很热情,护士领着我挂号,11块钱,给了一本重庆市通用门诊病历(医院可用医保)。问,挂号这么贵?护士说,专家号呀!我说,没要求挂专家号啊!她说:“医院里都是专家。”引导到一楼肛肠一科,“赵主任”那里。赵主任掀开空白病历,问诊。他问哪里不好,回答,肛门。痛?不痛,有时有点痒,网上看到说,是不是与初到重庆、不适应湿热天气有关?赵主任摇摇头说,与天气没有关系,本身有病。“我们医生说的是专业术语,(与网上说的)不一样的。”他再问,多长时间了。回答,有几个月了。他嘴上念:哦,半年左右。低头写病历。我念叨一句,半年与3个月还有差距吧?他抬头,加大嗓门:“你不说具体(几个月),我只能给你猜啦。”然后,他要求做个肛门镜看看。他的女助理,带着去交费。块。问女助理,就做这一个检查对吧?她“嗯”了一声。女助理带往楼上走,去做肛门镜。我和女助理闲聊。问医院是公立还是民营的。她说,民营的。再问,有专人引导,是不是病人少,要是多了就忙不过来了?她反对,“不要看1楼,楼上平时连走廊都住满(病)人。”还强调,千万不要小看肛门这个器官。2楼上果然比较忙,走道里很多人持单等候。似乎患者也很忙,很多都在接打电话。有的在谈着葡萄酒的事,有的则在推饭局。揣测一下,酒和饭局,不仅事关铺张,还容易伤肛啊!有个中年人过来,对着匆忙的医生抱怨,厕所太脏了,蹲位根本没有办法下脚了,要打扫一下,你们要形成一个制度,常态化噻。那位医生很无辜地摊开双手说,“我不可能去打扫厕所噻!”10分钟后,戴眼镜的护士叫我名字,轻声细语地带进一个检查室。

“把裤脚跟手袖拉上去,不用脱鞋子。”

“这是做什么?”

“做心电图。”

“不是说做肛门镜吗?”

“先做心电图,还有两次灌肠,最后做肛门镜。”我怕了,为什么事先不说灌肠,灌肠那么恐怖!女护士说:“我们的灌肠,不像那种灌肠(言外之意,她说的“那种”,可能是流传的一种酷刑,经常与辣椒水、老虎凳相提并论的那一种?),就从肛门打(水)进去。”谈话间,手脚与肚皮都被心电图的夹子钳上。因为听到“灌肠”,我感觉心脏在“突突”猛跳。心电图“吱吱吱”吐出一张电波图后,我问护士,心脏没问题吧?她边快速收起夹子边说,没啥子问题!之后,这个轻声细语的护士给我灌肠。肛门插管,高压注入生理盐水,人生之中的第一次灌肠啊!我浑身感到紧、沉、硬,按道理应该有冲力上升感,但却有一种反方向的下坠痛感。我紧急喊停后,跑了一趟厕所,把灌入的水排出。回头再灌,换了一个女护士,当时有点晕,且怕,没顾得上细看,是不是用了新插管。但第二次灌肠的女护士,心情明显不好,“躺上来”、“裤子拉高”、“翻过身”、“屁股掰开”、“自己掰”等等这些灌肠用语,简短急促,声音尖高,谁听到了都会觉得——她。不。高。兴。这次水压感觉更大,也更快,我的肚子“咕噜”响了几声,那应该是瘦肠突然注满水的膨胀张力所致。怎么形容呢,我感觉自己的某一段肠子,像是堵了好久的隧道,刚刚畅通放行,原先焦急的车队,水流一般,鱼贯向前,鸣笛提速,想更快穿过隧道……

我赶紧扬起手,叫,厕所!护士抽出插管,说,去!

上完厕所,抱着肚子进了肛门镜检查室。我苦着脸对已在检查室的赵主任(有人电话通知,他的病人灌肠完毕)说,你只说做肛门镜,没说灌肠,你怎么不说还有灌肠这一项目呢?赵主任笑了笑说,(就像)你吃饭之前,还可能去上一趟厕所呢!掌管肛门镜电脑端口的女助理命令:裤子往下褪!我因肠子不适,动作慢,赵主任说,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3肛门镜之下,我体无完肤。赵主任在我的屁股后面,不停地惊呼:哎呀,你的皮肤已经发白,变性啦。这个东西坏了,它是没用的东西了。我说,刚在家洗了个热水澡,可能是洗得太干净了。赵主任语气明显严肃了: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你的肛门已经缩小,弹性降低,门口(像一扇门?)狭窄了。明白了不?麻烦你回答一句。我不说话,我心里有点害怕,我感觉肛门已经深深地背叛了我。我是拿自己做实验的,但入戏太深,慌张地问,应该没有痔疮吧?赵主任说:“我正在看,为什么去猜呢!离真相只有几秒时间了,还要去猜,你搞电视节目的,我猜,我猜猜猜!”女助理在电脑那端也来了一句:糜烂了!“你有内痔,已经把肠道有限的空间占据了。”赵主任说。我从没便秘过,侵占肠道说法,自己判断有点不靠谱。就是他这句话,让我想起来赵本山和范伟搭档的经典小品,卖拐三部曲的第二部桥段:回答脑筋急转弯受挫,范伟被忽悠坐上了轮椅,突然变得聪明,对答如流。赵本山说,知道为什么吗?两脚离地了,你心里就没有压力了,病毒就上不去了,智商又占领了高地了。我问,是不是每一个人过来检查,都会有痔疮?赵主任停顿了一下,扬起手说,你这句话是绝对错误的。“51%以上有痔疮,此外还有30%的人有肛门的其他疾病。”我更加慌张地问,是不是很严重?赵主任说,你已经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了,你的肛门已经变形了。以前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肛门,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肛门,怎么说变形就变形了呢?我说,变形了?不论它以前怎么样,就算是钢的,现在它也变形了?赵主任说,是的,要恢复你的肛门。我说,等于说,你现在不是个医生,就是个木匠,要修好我这扇门?赵主任点头:对,就是要恢复。4“你下去查血,看感染情况。”赵主任再出检查令。我说,自己最怕查血,晕血,必须要查吗?快步走在走廊中的赵主任,白大褂的衣袂飘起,重重地点头。他又说,“刚刚那个老太婆,看到没有,她另外一个子女(为什么不直接说她,是不是预示,和我年龄差不多大),没有按照我的建议去做,现在,后悔了,直肠癌!”我听后非常不适,直言:医生都是要安慰病人,你怎么能恐吓呢?赵主任回话:“我说他是直肠癌,没有说你是直肠癌。”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有个黝黑的中年男子,坐在他的女助理旁边说悄悄话。赵主任把我挡在门外,让我在外等。约5分钟后,黝黑男子离开,我进去。赵主任随口说:“都是我的病人,手术效果较好,他医院看过,马上(带着)送过来,我说什么时候都行。”我咬咬牙,去抽血,先交钱。元。这也是我30年来,最贵的查血费。而赵主任说,还有多块钱的查血呢,元,只是挑需要的基本指标。他指着贴在角落上,一张A4打印纸说,你自己看,元查血费,是不是最低的。我说,医院把这个查血的门槛抬得太高了,咱们重庆,用这个门槛合适吗?他说,太好了不需要,太差了不做,(元标准)是术前需要。很快,血液报告单来了。赵主任边看边说,这个正常,这个正常,艾滋病,没有,要是有,早让你出去了。最后说,好,正常。现在去手术。非要动刀吗?赵主任说,抗生素、激素,无论用什么药,都没用,只能加重病情。问整个下来花费多少?他说,传统型的,元,另外一个做微创,原则上是+,元。5可以少吗?赵主任不说话,女助理开始降价:不要手术费了(赵主任亲自做的),算下来最低元,可以吧?我说,有点高。赵主任说:“你把这个手术费给我,我给你努点力,达到手术效果,这样对你来说划算,对我也划算。”我一旁的同事终于忍不住了,说,医生治病救人,不都是努力的吗?赵主任反驳说,一个手术医生的(不同)方案,那就决定了你的走向,(要是努力)你花块钱,可能达到块钱的效果。我再问,就算是痔疮,非要做手术吗?他先抿了一下嘴,再张开,淡淡地说,非手术方案,不考虑。我又问,你觉得目前在世界范围内,有没有你说的两种手术方案之外的,第三种,或者说不做手术?赵主任说,可能性非常小,又强调一遍,可能性非常小,目前还没有发现(不用手术)治好的。我最后问一句:“我这个肛门真的很严重吗?”他抱紧双手,重重地往身前的桌子上一顿,说,比较严重了。我讪笑,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他又举了一个例子:××县地税局的一个人,干的解不出,稀的包不住,也是肛门变形。然后,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还回去干嘛,该打电话打电话呗。女助理说,查血的指标3天后就不能用了,灌肠也是的,还要重新来(女助理之前还笑我,第一次看男的抽血那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的肛门是否还完好如初,但诊断书上已留下4种病名,内痔、直肠黏膜松弛伴糜烂、肛窦炎、肛门瘙痒症(只有最后这一项有点感觉,也只是偶尔久坐会痒,但不瘙、痒)。若真是这样,也不枉做一次小白鼠,灌两次肠,抽两管血。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查血那么贵?肛门镜之前,还埋伏着“灌肠”。给我们打热线的钱先生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当过兵,觉得这一招叫“诱敌深入”,连肠都灌过了,最后你不做,心不甘呀。当然,钱先生最关心的问题,我也证实了,医院真的可以讲价。正想着,又一个白衣护士追过来,要过检查报告看了看。她关切地问,那你不做,就让它这样?你的情况有点老火。我说,太贵了。她说,过去沟通一下,她和那个医生熟。我们等了3分钟,她回来说,你要是不怕疼,不用镇痛棒,还可以少元。除此之外,她跑这一趟,给了再少元左右的面子,也就是说,原先元的痔疮手术,从门诊追到门口,降到了元。6医院的钢铁大门,心里五味杂陈,到一家有玻璃幕墙的面馆,吃了一碗面。吃到中途,发现碗里一只长着翅膀、体型还蛮大的飞虫。我没有为难餐馆,安静地叫服务员重新换了一碗,同一品种的。我知道,并不是每一碗面里都会有一只死飞虫。吃完饭,我坐了30分钟的公交车,回到单位厕所,用那扇被看出问题的肛门,顺畅方便了一次。我现在并不敢肯定,自己的肛门一定没有问题。只是检查的经历,让自己很沉重,精神和肉体上的。我想说,我们这座城市,还有其他的城市,医院,我的这一次经历,是普遍,还是像面碗里的那只飞虫,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呢?我还想说,并不是只有我有资格做一次小白鼠,所有的门,即便坚挺如钢,也都可以打开,跨进去,看一看,那里面,是不是好,要不要管,无论是出于公职,还是良心,都有必要。来源:刘兆亮《钢的门》征集稿件:lltt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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